拾赴宴(第5/14 页)
盖地的水雾。
二人
几乎是踩着点儿到了府门,在门口等候多时的律钟执伞迎上来,张口想喊应传安,却看到她边上还有人,一时愣在原地。
应传安咳了一声,推着她往廊道走,律钟顺着她的动作走了几步,后知后觉:“姑娘,伞…”
“你自己打就好,三个人遮不下。”
“这…”律钟想说什么,但一行人很快就走到了廊道,雨水被挡住,她试图看清自家姑娘边上的到底是谁,不想那人披了斗篷,看不清面容,只能根据身形判断出是个男子,她想了一会儿,恍然大悟,立刻把视线收回。
应传安默默把人挡住,支开她,“小钟,找人备水,我们…我要沐浴。”
“是…”律钟犹疑地看了二人一眼,三步一回头地撑伞离开了。
应传安很快就知道她为什么那么迟疑了。孩子怪实诚的,她说她要洗还真只给她洗。
她看着屏风后孤零零的浴桶,又看了看陈禁戚,笑道:“殿下,鸳鸯浴啊。”
“……”
两人都很倦了,应传安本来不打算调戏他,却无意看到那小几上搁的也只有自己的衣裳,她眼中透露了些狭戏,自己率先往外走,从屏风后探头道:“殿下先请,我再找人备水。”
雨水催寒,分明该算是夏日,夜里却寒气逼人,偏生暑气难消,门窗紧闭,二者相峙,分外闷燥。
应传安褪去湿透的衣物,靠进浴桶,把半张脸埋进温水里,让水面升到唇上。
她在水中伸手,这双手理应满是厚茧和伤痕,现在除了中指略有一层文笔茧。余下的痕迹,那些她夜里舞剑,笔耕战论的痕迹,都被岁月覆去了,短短半年,她离开陇西不过大半年,亲友凋零,家书难成,仿佛一无所有了。
回想起陇西,回想起幽州,只有满天血色,难以入眼,可是,现在她必须把那些记起来。她曾经是如何把人头从项上割下来,如何起势排兵,急静行军,今晚一过,就不该再只存在于回忆了。
越想越是烦躁,应传安把手摔回去,啪嗒一声,水花四溅。她闭眼歇一会儿。
“姑娘!”是律钟的声音。
应传安睁眼,坐起来向外看去,回道:“怎么了?”
什么事儿能叫律钟这这时候找上来?
“有一封密信,送信人说必须立刻交给姑娘。”
“……”
应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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